本週,我們將推出Trevor Powers的新專輯Mulberry Violence的限量版。您可以在這裡購買。接下來,請閱讀我們與前Youth Lagoon的訪談,他曾在2015年1月的Vinyl Me, Please Essentials中亮相。
當特雷佛·鮑威斯在2016年突然宣告結束他的青年潬湖計畫時,他決定去旅行。鮑威斯那時27歲,宣佈青年潬湖的第三張專輯2015年的Savage Hills Ballroom是邏輯上的終點。那時,這個選擇看起來顯得大膽。隨著鮑威斯音樂風格的演變,毫無疑問還有更多的工作要完成。然而,正是青年潬湖內心的這種不安,使得鮑威斯決定放棄這個計畫。他離開美國,前往東京,這座城市迅速成為他心目中的最愛。然而,對他影響最深的國家是希臘,尤其是雅典,這座城市不斷提醒任何訪客,所有事物都會衰亡,而最美好的事物也會在長大後變得殘破不堪。古老文化的保存與繁忙城市的碰撞深深打擊了鮑威斯。也許這種二元性正好成為鮑威斯正在經歷的變革的隱喻:需要不斷向前推進,同時又不斷被提醒曾經的一切。透過Mulberry Violence,鮑威斯在自己名下發行的第一張專輯,他承認自己的歷史,試圖擺脫過去。
“雅典有這種歷史的一面,你在看著廢墟,曾經存在的事物,”鮑威斯從博伊西的家中透過電話向Vinyl Me, Please解釋說。“它們是碎片。這整件事情…幾乎有一種悲傷感。你看到曾經那麼壯觀的東西,如今卻幾乎岌岌可危。只剩下某些特定的元素。我從那些一切都閃耀著、新穎且令人印象深刻的事物中汲取靈感,但同時又有一種元素讓人感覺這看起來像什麼曾經存在的東西。”
在開始這張新專輯時,鮑威斯內心滋生的普遍恐懼是被遺忘。隨著他的青年潬湖計畫的擴展,它已不再提供他所需要的自我理解的途徑。因為在最好的情況下,青年潬湖是一台懷舊機器。這是一個非常有效而強大的計畫,但卻依賴於追尋一種難以捉摸的失落感。作為一名藝術家,永遠無法找到那種困擾的其他是令人精疲力竭的追求。“青年潬湖的整個存在,都是一段懷舊的時期,是回首的回顧,”鮑威斯說。「三張專輯都非常不同,以非常新鮮的方式來處理我所做的事情,但每一張專輯卻又都處於非常相似的心態中。如今回顧,這並不意味著我不會從過去和記憶中汲取靈感,就像每個人都會做的那樣,但我更關心的是當前正在發生的事情,以及未來會發生的事情。那是無止境的,它沒有任何印記。”
因此鮑威斯告別了青年潬湖,開始旅行並寫詩,實質上是在重啟一個在特定靜止狀態中變得舒適的音樂身份。“我需要時間進行心靈的重置。那段時間非常寶貴,因為清除藝術創作中的心理障礙從來不是一件瞬間發生的事情。因此,當我以自己的名字活動,想要清理任何過去在表達自己時設下的障礙時,那需要幾年的時間完全遠離地圖,擺脫我自己的思想,走出我常居的環境。我旅行了很多,打破那些舒適區,因為舒適區是你能存在的最壓迫的地方。”
當鮑威斯從歐洲和亞洲回來後,他開始培育一個聲音庫,扭曲和變形他所遇到的一切,以便開始為Mulberry Violence的形成播下種子。“我真的很喜歡先建立一個聲音庫的想法,然後我可以從這個庫中提取並透過它創造我想要的東西。有鑒於此,我花了一大塊時間來創作自己的樣本。坐下來使用合成器,坐下來用麥克風,做任何能操作周圍事物的事情。從這種彈藥開始,瞬間激發了我手中每一句詩歌可以走的各種路徑。這對這個過程來說是非常重要的,”他解釋道。
當鮑威斯以青年潬湖的身份出現時,他擁有捕捉成長中悲傷與距離的奇妙能力。然而,現在他已經完成了他曾經渴望避免的成長,青年潬湖的身份與鮑威斯的自我觀之間出現了明顯的距離。在某種意義上,鮑威斯作為詞曲創作者向更當下和擴展的方向演變是一種自我關懷。“當你回顧那些與痛苦有關的事物時,總是會有點困難。對我來說,這是我總是會套用的東西。這永遠不會消失,因為我發現最深的影響來自於我的思想中,而不是美好而是糟糕的事物,”他解釋道。“那些糟糕的事物是我必須處理的,是我必須經歷的事情。因此我總會從他們那裡提取靈感,但更重要的是要說,‘好吧,這對我來說有什麼意義?’而不是回到時間機器去回顧曾經發生的事情,僅僅坐著並沉溺於其中。這會變得非常乏味。我是說,對我來說確實是乏味的。在第三張專輯的結尾,我在想,‘我他媽的厭倦了這一切。’”Mulberry Violence依然處理著心碎與恐懼,但它是更自信的想法的清晰提煉;鮑威斯不再在青年潬湖所設定的河流中逆流而行。
而不是僅僅存在於對老去的震驚與焦慮之中,鮑威斯在Mulberry Violence中面對每天困擾他的現實。“我想說我很樂觀,但世界上有太多錯誤的事情。我認為很多人會有類似的回應,因為現在的社會和政治氣候有太多殘酷悲傷的事情,你希望人們開始覺醒,找出需要改變的地方,”他說。
所以雖然Mulberry Violence中帶有青年潬湖的扭曲懷舊情緒,例如在歌曲“Playwright”中,對鮑威斯來說卻是一個幾乎無法識別的轉變,卻又是令人驚訝而自信的。專輯開場曲“XTQ Idol”充滿了即將來臨的末日的彩色抽象,而“Clad in Skin”則扭曲了薩克斯風,提取出某種看起來更像其對立面的東西,使得這首曲子陷入一種詭異的韻律中,伴隨著挑逗的弦樂和半低語的聲音表達。Mulberry Violence是一種未來的R&B,受到青年潬湖的幽靈困擾,始終逃避一個不再存在的影像。這是一場對被抹去的時光的迷幻回顧,華麗的勾勒出缺失的東西。在這方面,它和青年潬湖的使命並沒有太大的區別。有一種遊戲的氛圍,鮑威斯試圖看看他可以在多大程度上接近自己的過去,而不直接召喚出來。
“我在寫作的時候腦海中不斷浮現的其中一個想法是,想像一支由天使和惡魔共同演奏的樂隊,某些時刻天使接管惡魔,反之亦然,”鮑威斯解釋道。“幾乎就像一支管弦樂團,有著各種瘋狂的面孔,填滿了整個禮堂的一個角落。是邪惡與神聖的對抗。其中有很多都源於這樣的描繪。這回到了專輯裡許多主題的對比。”儘管青年潬湖並不是鮑威斯在Mulberry Violence上所召喚的邪惡的代表,但曾經存在的殘影卻賦予了這張專輯一些燒焦的邊緣。它是破碎的,但所有美好的東西在某種意義上都是破碎的。
隨著鮑威斯繼續重新定義他的音樂存在,青年潬湖的舊日時光將開始實現它們曾經渴望成為的懷舊拼圖。那些歌曲將變得越來越遙遠,取而代之的是這些新作品,開始定義特雷佛·鮑威斯是誰。在我們對話的結尾,我問鮑威斯對未來是否充滿希望。他回答說他不知道,但他對正在進行的工作最感興奮。看來真的是一位藝術家。
“當Mulberry Violence完成後,那是一股全新創意洪流的開始。這很有趣,因為當你如此專注並聚焦於一段音樂作品時,你會投入很多自己的東西,以至於在你腦海的某個角落會擔心自己會沒有話可說,”他解釋說。“一旦完成,所有的擔憂就消失了,因為瞬間移除了那道隱藏著所有其他創意的屏障。這道屏障被打破,讓我可以無止境地汲取靈感。”隨著這口井的不斷增長,或許鮑威斯會在這個世界中找到一些散落的過去的痕跡。或許青年潬湖的古老廢墟將不再代表死亡,而是保存著某樣真實的東西,特雷佛·鮑威斯可以在其上栽種他的桑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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