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聽到卡莉·西蒙的“You’re So Vain”時,會有一點惱人的感覺,就像檸檬在裂開的指甲邊緣一樣——那種未解之謎帶來的刺痛感,所有線索都在你面前。然而,答案依舊隱藏在西蒙大腦中那個惱人的角落,嘲笑著我們,試圖搞清楚……“誰這麼自戀?”
n我們已經被其他藝術家寵壞了,他們滿足了我們對八卦的渴望,透露了他們歌曲的主題。顯然,當我們聽到賈斯汀·汀布萊克的“Cry Me A River”、泰勒·斯威夫特的“Dear John”以及碧昂絲的Lemonade幾乎整張專輯時,我們聽到的都是關於布蘭妮·史比爾斯、約翰·梅爾和傑·Z的歌曲。
Katie Crutchfield 並沒有直接指名道姓。但透過創作一張關於「浪漫和專業」關係解散的分手專輯,她讓自己成為許多人猜測音樂對象的焦點。她在每一次的訪談中都聽到同樣的問題,甚至有位作家發表了他們認為前伴侶的名字。Crutchfield 在費城打來的電話中說:「人們試圖搞清楚每一個細節,這感覺很奇怪,也很侵入。」
「一旦你在訪談中開始談論這樣的事情,就會偏離我所創作的音樂。」她說。「這讓事情變得簡單。」
Out in the Storm 是 Crutchfield 作為 Waxahatchee 的第四張專輯,她在 2010 年以她在阿拉巴馬州童年家附近的小溪名稱作為藝名。這是她與 Merge Records 的第二張專輯,與她早期的床頭低保真錄音的首張專輯 American Weekend 比較起來,聲音上有了劇變。Crutchfield 通過更清晰的製作,聚焦於她早期作品中的模糊感,有時她甚至完全忘記了自己的木吉他,而選擇了憤怒的、跳動的合成音和尖銳的架子鼓聲。雖然她改變了音樂風格,但那同樣尖銳誠實的敘事仍然巍然矗立——每一張專輯都像是日記的章節。
「對我來說,每張專輯都是我在某個特定時刻的自我版本的記錄。」Crutchfield 說。「像是,我舊的專輯,我絕對能看到自己作為一個人如何進步。我很高興它們被記錄下來。我已經不再認識那個人,但我很高興這一切都有記錄。」
在 Out in the Storm 中,也有章節——所有代表著有毒關係結束的漸增與減退階段。失敗、頑固的爭吵、無助、睡眠不足、抑鬱——甚至還有愉快的時刻。在專輯的第一首曲目「Never Been Wrong」中,Crutchfield 設定了基調,她知道自己必須離開,但仍在思考如何去做。「我花了所有的時間學習如何在你自己的遊戲中戰勝你,這很丟臉。」她在猛烈的鈸聲和肮髒吉他的混亂中唱道。這是一首被 Pitchfork 稱為「發聲不清的獨立搖滾經典」的歌曲,Crutchfield 試圖讓她的朋友們在分手中支持她。
「你不想讓人們選邊站。」Crutchfield 說,談到她分手時的朋友們。「但每個人內心都會有那種固有的情感不足的部分,想要這樣做。『大家,所有人都聽到了我說的話。每個人都看到了這個人。為什麼我們不都離開這個?』」
那種遊戲,雖然她對此感到困惑,但在這張專輯的其他部分仍然在進行。
每首歌都感覺像是在爭吵,直接對「你」,被指控者,說話。但這些歌詞並不一定是在激烈的爭鬥中創作的。相反,Crutchfield 在分手和錄音過程之間花了一些時間來反思。因此,她的詩歌因自我意識和聰明而更加震撼,這些在她在爭吵後匆忙寫下的歌詞中可能並不存在。「你今天回到了過去,期望我做同樣的事情。」她在「No Question」中唱道,展現出對情況的更全面視角,而不是前伴侶的盲目視角。就像這樣的歌詞讓你回想起自己過去關係中的相似時刻——那些你在關係中陷得太深而沒有注意到的事情。
每一句都邀請你去沉思。通話中,聽她解釋不同的歌詞幾乎像是作弊。她剖析「Sparks Fly」,這是專輯中較為充滿希望的一曲,包括「我透過我妹妹的眼睛看到了自己。」(Crutchfield 和她的妹妹 Allison 在 2007 年以 P.S. Eliot 創作音樂,然後啟動了各自的solo生涯。Allison 和 Waxahatchee 一起巡演。)
「當你身處於一種依賴或者沉浸於浪漫關係中時,你通常會履行某種角色。」她說。「你經常是透過伴侶的眼睛看到自己的,從他們的角度看自己。我曾經也經歷過那種我並不喜歡的情況,那是我所看到的人,那是我所成為的人。[在‘Sparks Fly’中,]我在柏林,遠離那一切,享受著很好的夜晚,已經很晚了,我們大笑並度過了最愉快的時光。她看到的我是這個快樂有趣的人。」
在「A Little More」中,她在一段柔和的吉他旋律中隱藏了沮喪的陰影。「我活得多一點 / 我死得多一點」,她在甜美的女高音中唱道,重現了她感到無助和被忽視的關係中的灰色區域。整首歌聽起來像是一個把你吸引去傾聽陰暗歌詞的把戲。「我最喜愛的事情是那種聽起來甜美或非常流行的,而歌詞卻有些黑暗的歌。」Crutchfield 說。整張專輯都有這樣的音效轉折,深入朋克、流行、搖滾,甚至還有 Carly Simon 的歌手-作曲家風格。
當然,Simon 的「You’re So Vain」另一個沮喪的部分是,我們都知道這首歌是寫給誰的。你知道的,那個總是把談話轉向自己和他所有刺激旅行經歷,以及他吃過的餐廳和穿的衣服的那個煩人的家伙。那個讓你感到胃酸逆流的家伙,因為他認為每個人都對他感興趣。那個認為每首歌都是寫給他的人。我們都知道那個人。
即使我們可能永遠無法得知 Crutchfield 在 Out in the Storm 中寫的是誰(這根本與我們無關),我們一直都知道。我們都曾在某種程度上被操控。我們都花了時間在戀愛迷宮中徘徊。我們都與那些可笑的關於我們前伴侶的夢境作鬥爭,讓我們感到回溯。我們都曾有過某種無法解釋的吸引力。
「對我來說,這張專輯的重要之處在於,我認為我所描述的情況,我所創作的歌曲,對很多人來說都引起共鳴。」Crutchfield 說。「我只想把它們放到世界上,讓人們能夠與之產生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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