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9毫米響聲
1988年5月30日,《紐約時報》摘錄了一篇美聯社的文章,題為“2名青少年被控謀殺光碟騎師”。這是在時報風格還是teen-ager而不是teenager的時候。紐約警察局逮捕了來自布朗克斯的18歲青少年肯德爾·伍蘭德,並指控他在大學大道上幾乎精確地九個月前發生的斯科特·斯特林謀殺案中犯有二級謀殺罪,對面是高橋住宅項目,高速公路,鐵路場,哈林河。另一名被指控的青少年是17歲的科里·貝恩,他因涉嫌從旋轉柵欄中偷地鐵代幣而已指控在押。
斯科特·斯特林是斯科特·拉洛克,與KRS-One一起組成了Boogie Down Productions的骨幹。他們在斯科特在166街富蘭克林武器庫男士收容所工作時認識的,當時克里斯(只是克里斯)聲稱有虛假的工作面試,以獲取武器庫為幫助其居民尋找工作的地鐵代幣儲藏。斯科特和克里斯發生了爭吵;克里斯稱斯科特為“房屋黑人”。他們必須由保安分開。
那大約是1985年的事了。從那時起的歷史已經相當詳盡地記錄下來:斯科特開始帶著還在無家可歸的克里斯,和其他三個年輕人(包括當時只有15歲的D-Nice),一路往南走20多個街區,看他在百老匯劇院DJ。不久後,斯科特和克里斯開始製作自己的歌曲,並利用Rock Candy Records為他們自己創建了一個子唱片公司。他們錄製了幾個樣本,然後被Mr. Magic駁回,他們將Mr. Magic的駁回視為來自皇后區本身的警告射擊。在Ced Gee的幫助下(Ultramagnetic MC的聯合創始人——斯科特和克里斯曾在他的設備上練習),他們錄製了Criminal Minded,該專輯於1987年3月問世。這是一次快速的成功,以至於華納兄弟表示希望從快速失敗的Rock Candy協議中拯救BDP。
但斯科特沒有能活到簽署華納合約。8月26日,他和一群人前往高橋調解,因為D-Nice因捲入另一位年輕人的女友而被毆打。計劃好的干預卻變成暴力事件:當拉洛克和一名保鏢在與D-Nice的折磨者朋友講話後走回紅色敞篷吉普車時,槍聲大響。拉洛克被擊中兩槍,一槍在耳後,一槍在脖子上。
他在晚上11點多被送入林肯紀念醫院。第二天下午5點,他母親使他脫離了生命支持。前來醫院的MC Serch告訴《XXL》雜誌說,KRS正在走廊上徘徊,說“我們必須繼續前進”。
在進一步說明之前,我應該披露幾點。我出生於1992年,無法以任何權威性來說明1987年的南布朗克斯是什麼樣子,或者紅色警報播放多少次Criminal Minded的歌曲,或者香被叫出的感覺如何,或者我是否會本能地支持Marley Marl(我會的)。我不在那裡。第一張我能夠給予任何有意義背景的重大說唱專輯是《Get Rich or Die Trying》。第一次看到KRS-One是在朋友從他繼兄那偷來的《Beef》DVD上。當我聽到“Children’s Story”的旋律時,我先想到Mos Def和Puff,然後腦袋才轉向Slick Rick。還有第一次聽到“Remix for P is Free”中的Zungguzungguguzungguzeng樣本,我想,“哦,Definition。”
再者,不過份沉迷於過去,我會說所有的研究,當我還是個孩子的時候做的所謂的研究,實際上只是大量地聆聽和閱讀雷根時代的第二手和第三手賬戶在撥號上網中的情況。所以這裡沒有原創報導。另一方面,這不是一篇“通過2017年的視角看Criminal Minded”的文章,或者(天哪)試圖在MCA和特朗普白宮之間建立聯繫等文章。
但是,回過頭看,要看一種音樂類型的形成專輯如何自我導航歷史,這是非常重要或至少有趣的。因此,“Remix”是某種膠囊傳記:Kris擺脫毒品巢穴的軌道,融合了一部分牙買加,一部分自己。Yellowman在那裡,116街的吸毒者也在那裡。
實際上,Criminal Minded被構思為歷史之戰。即使Mr. Magic的輕視是催化劑,BDP機器還是被喚醒以回應“橋”,這在大多數說唱歷史中被忽視了,取而代之的是同時期的劣質歌曲。“南布朗克斯”在音樂上沒有“橋”那麼大膽,但它的惡毒性翻了一番:看到對香舊唱片合約不利的影射,或者“而不是試圖幹掉LL/你需要讓你的兄弟們戒毒。” KRS補充說,從‘76年到‘80年他從來沒有聽到過來自皇后的“聲音”,而那些在布朗克斯聲稱相反的人是不會活命的。
所以,不進入過度複雜的情節,香用“Kill That Noise”回應,隨即而來的是“The Bridge is Over。”(和Criminal Minded一樣,香的Down By Law有兩首歌曲來自隊伍的來回較量。BDP將“南布朗克斯”和“The Bridge is Over”分開放在他們的專輯裡,但香選擇將“Kill That Noise”緊接“橋”放在他的專輯中。)“The Bridge is Over”對於拉洛克和尤其是KRS來說都是一個關鍵時刻,他將它做得極具牙買加風格,強調了城市文化的分歧。更具體來說:他寫出了當時他生活中最棒的押韻,第一次讓他看起來像是Juice Crew的真正同行。
在這一切發生之後的幾年裡,香一直堅持“橋”只是關於皇后橋里這片區域的hip-hop如何開始,而不是全球hip-hop在皇后橋中開始的。不過那不重要。在幾個月內,KRS已經將自己裹在布朗克斯的傳說裡,語義無法匹敵“曼哈頓繼續創造…”這是一場聖戰,克里斯在無線電波和薄空氣中畫下了戰線。
在《Elementary》中,克里斯拼出了KRS-One:知識幾乎統治了所有人。他也帶來了一罐六瓶裝的喜力,“我喝醉了。”通過克林頓和W.布什時代,他滑入了教授角色,傳授智慧(更經常的是,太經常的是)訓誡那些跟隨他踏上唱片的人。還記得與Nelly的矛盾嗎?
但回頭看看,KRS一直都是KRS,這難道不算鼓舞嗎?克里斯並不是慢慢地積累知識和生活經驗直到他感覺值得擔任這個角色——他從無到有地建立,決定他是一名老師並成為事實。
聽Criminal Minded時,你很難不去想象斯科特·拉洛克今天會在哪裡——也很難不注意到他的謀殺事件和“9mm”中假設情景的詭異相似性。當然,有些作品(“Poetry”和“Dope Beat”中的AC/DC樣本,“Super Hoe”中KRS吹噓斯科特勃起的強度)今天完全無法播放。從形式上講,它是說唱界的巨著之一,不僅是一個標誌,展示進步和象徵時間的緩慢流逝。
Criminal Minded在2017年依然值得你重溫,不是為了從中剝離零件並跟踪哪些被後來的說唱歌手重新利用——即使這是KRS自己似乎在標題曲中提倡的:
“我不是音樂狂人或b-boy迷”
“我只是利用了上面的東西”
“我在兒時聽這些MC”
“但我比他們發射更多的子彈。”
Criminal Minded是1986和1987年的琥珀固定快照,是斯科特熟悉他設備的小技巧和Kris磨合他的風格,D-Nice將他的青春奉獻給微調一個狹窄的技能集。想想看,這張專輯邊上完全20%是用來描述一個來回較量沒有配以背景小品或過場戲:這是匆忙完成的,不是有意識地考慮它在三十年後的聲音。如此讓BDP做出了不會隨時間風化的東西。看,國王會失去王冠,但老師會保持智慧。
Paul Thompson is a Canadian writer and critic who lives in Los Angeles. His work has appeared in GQ, Rolling Stone, New York Magazine and Playboy, among other outle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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